狐•洛

我想念四月的雨 七月的风 九月的云……

病态

听完歌……脑海里浮现了很多…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笔……

这个故事是一个病态的世界,病态的世人……


   人类由什么发育而来的?一个小小的受精卵……

   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分裂和分化之后,一个复杂的人体会慢慢形成……

    而它——一种致命的病毒——就产生在那小小的受精卵的分裂时期,DNA进行复制,同时基因开始突变。可是这种病毒的出现,不是一个人的问题,而是一个群体……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,不知道从谁身上开始,似乎就在一夜之间,疯狂在人群中蔓延……

    “今天又送进来好几十人,唉,那些饭桶都不知道在干什么,都这么久了,还没研究出抗体。”一个医生看着那些躺在床上的病人,先是表达了一下怜悯,借着变换了另外一副面孔,在指责着他人。

    “医生!有人不行了!”“行了行了!反正也救不了,过去看他怎么死而已。”后面一句很小声,只有在旁边的护士勉强可以听见。

    医生悠哉悠哉地走到病床旁,目光麻木地落在躺在床上的病人身上,那个人全身通红,脆弱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,亦或是生长,整个人和普通人想比起来肿胀了好几倍,一张普通的病床,简直是委屈他的身高了。不过这身高可不是自己长的,而是这要人命的病毒赐予的。

    这个病毒没啥特别的作用,就一个——在人体正常发育到结束的时候,他还在继续以这个速度发育——应该是分裂下去,人体开始疯狂肿胀,直至人体的皮肤被撑开到了极限,“嘭”地一下,就解脱了。

    这个人显然已经到无药可救的阶段了,细胞还在不断分裂的痛苦席卷着他脆弱的神经,可是他无可奈何,痛苦的呻吟只能换了旁边人一丝怜悯和医生的淡漠。

    三、二、一,“嘭!”医生在心里给他倒数,数到一,似乎摁到了某个开关,一声闷响伴随着血肉横飞扩散到整个病房。旁边的病人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变成这样一团,脸色煞白煞白的。

    医生很是习惯,就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,安慰着旁边的亲人。亲人把手放在隔离的玻璃上,感受着飞溅到玻璃上的一滴血,还有一点温度,似乎能透过冰冷的玻璃传过来。

   得了病毒的人都要被隔离,因为这种病毒是传染性病毒,可是它的传染方式又是特别的很,只要你和带病毒的人有肌肤上的接触,那么恭喜你,医院见。

   研究所里,每个人匆匆忙忙地来,匆匆忙忙地去,他们被赋予重任,却在病毒发生了一个月了,只找到一点抗体的方向。重点是,进展最快的教授,却也得了病毒,被困在小小的隔离室中,用着自己最后的生命,在研究着抗体。

   “教授,你休息会,你儿子来看你了。”教授疯狂颤抖的手似乎停下来,缓缓地转过身,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,他大概只有一米三左右,看起来最多也就刚上学的年纪,睁着大眼睛,手在玻璃上摩擦,却怎么也碰不到自己父亲。

    “给他防护服,让……让我抱抱他……”教授颤抖着声线,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小小的试管里的液体,咬着牙,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,把试管拿起来,递给旁边全身防备的助手。

    “拿去给他们检测一下,看看能不能消灭血雨。”这个病毒被给予了一个名字——血雨,因为它炸开的时候,满天血肉横飞,鲜血飘到天上,又降落下来,如同下了一场雨。

    助手目光炽热地接过,满心欢喜地点点头,脚步匆匆地离去了。

    在后面站着的教授叹了口气,又看见自己儿子进来,肿大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点笑容,只是看起来有点恐怖。

    “爸爸,我好想你呀!”孩子一下子扑到教授身上,却被教授一只手定住,他有点不敢抱自己儿子,明知道还在穿好了防护服,不会有危险,但是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,他都不想儿子染上。

   “爸爸,抱!”实在受不了自己儿子的目光,只好小心翼翼地抱住他。

   “爸爸,为什么不回家?我和妈妈都好想你呀!”“宝贝乖,爸爸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,我要拯救全人类呢,你说爸爸是不是英雄?”“是!”

   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,就容易被骗,三言两语就把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净,开心地靠在自己爸爸身上。

    过了一会,教授轻轻放开孩子,脸色微微一变,庞大的身躯疯狂想把儿子往外推,他不想让他的孩子看到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。

    孩子很不想离开自己父亲,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赶自己走,眼泪哗啦啦地落下。

    “嘭!”才刚到门口,孩子还来不及转身,面前的一大团血肉就炸开,鲜血糊在玻璃罩上,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,或者说把他视野里全部东西都染个通红。

    泪水立马被止住了,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伤心,他在疯狂大叫,声带被扯地微微嘶哑,但他依旧在喊叫着。

    终于,巨大的吵闹声把其他人吸引过来,看到地上的血污和正在大叫的孩子,不难判断出这里发生了什么,只好穿好衣服,进去把那个孩子抱出来。

   抗体成功研制出来了,是花费了教授剩余的所有生命而成的,抗体在大量复制,医院里的人全部如同被摁下了暂停键,身体终于不继续生长下去了,可是却无法变回原来的模样。

    起初,很多人不习惯现在的模样,衣服买不到适合的码数,入门要蹲下身,不然绝对被卡住,饭量也是以前的好几倍……如同突然夺舍到一个怪物的身体里,十分不适应。

   可是人类多聪明呀,他们开始制造适合巨人的衣物,把门建得更加高大,饭菜的量……加钱也能多,一时间巨人似乎成为了一种风尚,他们生活得好好的,没有被传染的危险,也没有传染别人的能力,更恐怖的是,他们的力量、速度、反应力、记忆力等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,似乎成为了超人群体。

    于是乎,想变强的人全部去医院碰运气,想沾上那个曾经骇人听闻的血雨,然后一支抗体下去,自己也能和大多数人一列了,站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多矮小。

    他们自豪于自己成为了巨人,不再是少数人的群体,而是掌握着,强者,他们对于病毒和抗体只有感谢,失去了憎恨。

    那个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了,和其他人不同,他没有变成巨人,虽然在普通人类中已经算高的他,在平均身高两米五的队伍里算很矮,可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父亲身亡的一幕,他过不了心里的坎。

    抗体刚使用的时候,对他父亲大为夸奖,说他是救了全人类性命的人,可是,只有他知道,别人收获了生命,而自己失去了父亲。现在,那些人却纷纷爱上这个病毒,完全忘记了这个,血雨曾经带来了多少家庭的分裂。

    他握住颈上的一个吊坠,那是他偷偷留下的父亲唯一的东西——里面装着一滴血。看着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被巨人所代替,普通人类变得弱小且可怜,巨人毫不留情地欺负着往日的同胞,似乎恨他们没有得上病,没有承受过折磨,亦或许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弱小就应该被欺负,于是乎,人类开始逐渐减少,越来越淡出重要地方的视野。

    可是,巨人的繁衍速度太快了,那些孩子除了在十六岁之前还像个普通人类,超过了十六岁,他们开始继续生长。

    可是地球只有那么大,只有那么点生存空间,能装得下多少巨人呢?于是乎,巨人们不得不开始面对一个问题——生存空间不够了。

    巨人的综合素质都差不多强大,他们哪怕群殴也不一定能打死谁,除非动用武器,可是普通的枪弹已经很难直中要害了,身体那么大,要害那么小,加上皮肤的防御力增加,要杀一个巨人很难。要一个巨人死,更多的是自然死亡,毕竟人均寿命也降低至六十岁,心脏就已经难以负荷高强度的工作了,只有走向死亡。

    可是自然增长率还在不断提升,巨人只好把心思打在弱小的人类身上。

   于是,一场关于巨人对人类的屠杀在暗中展开了,一夜之间,人类似乎消失在地面,大街上再也看不见那些小巧的人类了,只有高大的巨人,他们获得了生存的机会。

    可本来人类占有的地方相比起巨人就很小一块,哪怕把人类赶尽杀绝了,对于巨人而言,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。

    大街小巷里充满了巨人的身影,少见的人类的影子,也不过是未到十六岁还不能生长为巨人的孩子。

    天空阴沉沉的,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露出过阳光了,孩子一蹦一跳地往前走,父亲的步伐太大了,对于他而言几乎是要跑步才能跟上。

    一不小心,看不见前方的小石头,他被绊了一下,脚步踉跄着往前跳了两步,用力踢了一下石头,发泄着自己的怒意,然后抬起头,天空阴沉沉的,光似乎被一点一点吞没着,穿不透云朵。

    孩子扯了扯父亲的裤脚,父亲有所感觉,低下头看着孩子,孩子指了指天空,“爸爸,是不是是天要塌下来了?”

    那父亲抬起头,仰望着天空,许久,他说:“或许,是的。”

    话一说完,天空的阴沉似乎更添几分,浓郁得化不开的颜色好似向人类靠拢着,压抑的情绪在父亲心里蔓延开了,然后自嘲一笑,低下身子,抱起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 天塌了,真的塌了,厚厚的污染夹杂着别的东西一下子压在巨人身上,本来吵杂的世界一下子归于平静,一点声响也没有。

    废墟里,一个小男孩探出头,看了一眼那个被破坏的世界,然后一蹦一跳地跑回自己父亲身边,“爸爸,外面的巨人已经消失了,是不是我们能回到地面了。”

    普通人类的首领——也就是教授的儿子走出去,看着一片苍茫的世界,脑子空了一秒钟,随即笑了,这个世界已经不能让人类生存在上面,他们终究也会因为氧气缺乏而死亡,这个世界,早在抗体研究出来的那一刻被宣判了死期。

    他握住颈上的项链,默默地闭上眼睛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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